土的極致就是潮。悶的極致呢?
有些地方只要風送來幾粒種子,就可以長出意想不到的東西。長出來的是人見人愛的玫瑰花,還是一蓬雜亂有致的荊棘 ,種子並不在乎,該是什麼就是什麼。人的喜歡與否,厭惡與否,那是人自己的問題。
「大象席地而坐」即是典型。陰鬱的少年,反叛期的少女,戴鴨舌帽的神祕老頭,活得不三不四的黑幫,在灰濛濛的天空下灰濛濛的活著。劇中每一個角色都呈現一種「無所謂」的狀態,一言不合隨時可以吵架,打架甚至殺人或者跳樓,當然也有時候無奈的妥協。
物質文明華麗喧鬧的背後,有些沒有發言權的生命,潛意識般的躲在污濁的後巷,用最直接暴力行為也最隱晦對白控訴人間天堂。
導演胡波在極低的預算下完成了這部作品,大陸禁演,金馬獎奪得桂冠後,在台北票房也是極低。最終胡波並沒有見到世間對他的肯定,老實說,我覺得他也無所謂。
世間人喜歡與否,厭惡與否,那是世間人自己的問題。有趣的對白如下,
「人活著就會一直痛苦,以為換了地方就會好,好個屁啊;會在新的地方痛苦,沒人明白,它是怎麼存在的。」
「每個時代的日常都差不多,稍微不同,妳不用為這事困惑。所有人,過一段時間,就都明白了。」
「你站在這可以看到另一邊的那個地方,你覺得那邊一定比較好,但你不能去,你不去才能解決這裏的問題。」
最後是大象,結尾是幾聲大象的嘶吼,大象來到這個中國北方敗落的地方意義為何? 大象不知道,人也不知道。